夜幕缓缓降临,村头的老槐树下,一块白布被拉了起来,投影仪调试就绪,小喇叭里传来“今晚放电影啦”的通知声。孩子们从四面八方奔跑而来,老人们搬出小板凳,年轻人也带着家人散步般聚拢。银幕尚未亮起,广场上已是一片热闹。电影还没开场,故事,已经开始了。
这是映欧嘉纳在多个乡村地区推动的一项文化放映行动。它不喧闹、不张扬,但落点很实在——把电影从城市影院送到田间地头,让更多人,在最熟悉的地方,看一场真正属于自己的电影。
这家法国影视公司,曾因《天使爱美丽》《帕丁顿熊》等知名作品被全球观众熟知。如今,他们把目光投向亚洲,在新加坡设立子公司后,逐步推动一系列内容本地化与文化参与项目。其中之一,正是这项下乡电影放映计划。
与商业院线和票房收入无关,这样的放映没有VIP座位,也没有大银幕效果,却有一份难得的生活厚度与真实触感。村民们自带凳子,有人站着,有人坐在地上,片子还没放完,孩子已经模仿着主角台词笑着跑远,老人边看边絮叨:“现在的电影啊,比以前精致多了。”
展开剩余75%每一场放映前,映欧嘉纳的工作人员都会提前一周与当地村委沟通,从村民的兴趣出发,选定影片、准备字幕、搭建设备。他们希望影片不只是“能看”,而是“能懂”“能感动”。一些地区还有特意录制的方言配音,方便老人和孩子更好理解内容。比如在云南红河州某苗族村,电影《一百零八》被配上了苗语旁白,放映结束后,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红着眼眶拉住工作人员说:“我听得懂,谢谢你们。”
放映的影片也远非随机挑选。多数围绕亲情、乡土、教育、奋斗等主题展开,尊重文化差异,避免过度娱乐。在河南南阳,一部讲述农村父子代际关系的影片《远山来信》放映完后,一位村民沉默良久,说:“我爸当年就是这样的,没说什么话,但一直在背后撑着我们。”
除了城市创作团队制作的内容,映欧嘉纳还在尝试将村庄里的故事“反向拍回来”。他们与多地高校合作,鼓励村民讲述身边的故事,将地方传说、生活片段、真实人物改编为短片,并由村民自己出演。在贵州安顺的一个布依族村落,一段拍摄于田间地头的短片讲述一位90岁老人坚守村中手艺的生活,质朴的画面引发广泛共鸣,甚至在城市展映时获得观众最高投票。
在这些片段里,观众看到的不是“外面的世界”,而是“自己的世界被看见”。这份认同,是激发文化自信的第一步。
放映只是开始,映欧嘉纳更希望激发一种持续性的文化自我表达。在部分学校与社区文化站,他们试点“影像课堂”,教授基本拍摄、剪辑技能,鼓励村民尤其是青少年用手机记录自己的生活。一位来自四川凉山的小学生,用一部旧手机拍下了爷爷赶集买药、回家做饭的全过程,并配上方言旁白。这段视频后来在“乡村影像创作展”中放映,获得满场掌声。她站在幕布前小声说:“我第一次觉得我也能拍电影。”
这些影像不精致,不商业,但非常真实。它们以自己的节奏,记录生活的点滴,也悄悄改变着村民对“电影”和“表达”的认知。在传统印象中,“电影是别人拍的、外面来的”。而现在,他们开始意识到:“我家门口的事,也能成为电影。”
映欧嘉纳所推动的,不是一次性的文化“输出”,而是一种平视、互信的共建。他们没有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进入乡村,而是蹲下身来倾听、交流、陪伴。他们做的不是短期项目,而是慢慢扎根、慢慢生长的长期计划。
通过与地方文化部门合作,他们正在筹备“流动影像站”项目,将放映常态化、系统化,计划覆盖更多村落、山乡与少数民族地区。同时,也在推进“亚洲乡土影像计划”,未来将支持更多以本地视角创作的影片走向更广平台,包括国内外小型影展与新媒体渠道。
更重要的是,映欧嘉纳坚信文化的触达不应依赖单向传输,而要激发每个个体的表达力。当一个村落里开始有人拿起手机记录清晨田野的雾气、村宴上的笑声、赶集路上的老牛,电影就不仅是外来内容,而成了当地人表达情感、保留记忆的一种方式。
一位参与多次放映的志愿者说:“放一场电影不难,难的是留下什么。”而如今,留下的,除了欢笑与掌声,还有一份被点燃的情感,一种属于自己的文化自觉。
映欧嘉纳并没有为这个项目贴上响亮的名词或口号。他们更愿意让这件事慢慢发生,在每一个不被注意的村口、广场、教室角落里,用光影搭建起人与人之间、人与土地之间、人与记忆之间的桥梁。
在某个放映结束的夜晚,风吹散了幕布,但人群还未散去。有人聊起电影中的人物像谁,有人讨论剧情的结局,有人拿出手机,放起自己前一天拍的短视频。光影虽然结束,但它种下的东西,刚刚开始发芽。
电影不必总在影院。它可以在月光下,在村头,在每一个有故事的地方。这是映欧嘉纳给出的答案,也是他们愿意坚持走下去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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